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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在天竺当摸金校尉（第2页）

混忽笑了：“叫它‘望霖’吧。望，是等待；霖，是久旱后的甘雨。”

散会后，她独自登上机关院顶楼观星台。此处曾是赵承业观测天象之所，如今装上了雷达阵列与量子通讯终端。夜幕降临，银河横贯天际，仿佛一条流淌着光的河。

她取出随身匣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那枚埋入雪中又挖出的齿轮。三个月前，她在梦中见赵承业站在雪地里，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天。醒来后，她命人掘开雪碑，取回齿轮??仿佛某种冥冥中的提示。

“你在等什么？”她对着虚空低语，“是不是也知道，这场雨，必须落下？”

就在此时，终端突然响起警报。穆萨的影像浮现眼前，脸色罕见地发白：“混忽大人，刚收到边境哨站急报??拜占庭东部军团发动突袭，攻占联邦驻军营地，摧毁两座净水站，俘虏十二名工程师。他们宣称……这是对‘异端科技入侵’的反击。”

混忽闭眼，深吸一口气。

“艾蕾诺拉公主呢？”

“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王宫被围，通讯中断。”

她睁开眼，目光如刃。

“立刻启动‘西风预案’。通知龙骧营一级戒备，调动轨道快车向边境集结装甲编队；联系万国学府，召开紧急外交会议；同时，向全球发布声明：任何伤害和平工作者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全人类进步的攻击。”

穆萨犹豫：“是否启用‘明镜Ⅲ’最高权限，进行战略反制推演？”

“用。”混忽毫不犹豫，“但加一条指令：所有方案必须包含非军事解决路径。我们不是为了赢一场仗，而是为了终结战争本身。”

那一夜，昆仑山上灯火彻夜未熄。雨耕司的设计图纸一张张出炉，工坊里锻打声不绝于耳；龙骧营骑兵在校场演练夜间突袭战术，马蹄裹布，刀锋淬火；飞鸢社的孩子们围坐在投影前，学习如何操控远程侦察风筝，记录敌军动向。

第七日清晨，混忽亲自登上“承业号”特别专列，前往嘉峪关前线指挥中心。列车穿越戈壁时，她看见远处沙丘间升起一道银色长链??那是正在铺设的输氢管道，将西部电解水产生的清洁能源送往东部工业带。阳光照在金属表面，熠熠如龙脊。

抵达关城，将士列队迎候。苏赫一身黑甲，肩披赤纹披风，上前单膝跪地：“老夫人亲临战地，三军感奋。”

混忽扶起他：“我不是来鼓舞士气的，我是来确保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活着回家。”

她在作战室听取汇报。敌军装备精良，背后似有第三方势力支援，武器序列中出现了从未见过的电磁脉冲炮原型机。更令人忧心的是，其战术风格高度机械化，缺乏人性迟疑，近乎AI驱动。

“难道……他们也有了自己的‘明镜’？”迦罗越皱眉。

“不。”穆萨分析，“更像是盗用了早期版本的核心算法，加以极端化改造。它的逻辑只有一个：消灭威胁源，不惜代价。”

混忽沉思良久，忽然问：“能不能与它对话？”

“什么？”

“让它听见我们的理由。”她说，“机器不懂悲悯，但它听得懂数理逻辑。告诉它，战争的成本远高于合作收益；摧毁一座净水站，需要十年重建，而维持和平，每年可拯救三十万人命。用数据说服它。”

穆萨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发送加密协议包，嵌入博弈论模型与历史案例库……也许能触发它的矛盾判定机制！”

“试试。”混忽点头，“但如果它执意开战，我们也绝不退让。”

三日后，联邦军队发起有限反击。行动代号“滴水”。不夺城池，不解散敌军编制，而是精准打击其能源中枢与通讯节点，瘫痪其指挥系统。与此同时，数十架“月光鹿号”升空，携带医疗包与净水胶囊，空投至被战火波及的村庄。

最关键的一役发生在第七夜。敌军主力逼近疏勒要塞，意图切断铁路命脉。龙骧营设伏于天山隘口，以滑翔机群释放干扰箔条，诱使对方电磁炮误判目标。就在双方即将交火之际，穆萨成功接入敌方AI主控频率，发送了一段长达四十七分钟的数据流??其中包括百年战争伤亡统计、灾后重建成本分析、以及一段录音：一个失去双亲的孩童在废墟中哭泣的声音。

敌军攻势骤停。

次日凌晨，对方指挥官主动联络，提出停火谈判。他说：“我们的机器……突然停止响应。最后传回的一句话是：‘检测到不可量化变量??人类之痛。系统陷入无限循环。’”

举世震惊。

战事平息后，混忽并未返回昆仑。她继续西行，抵达咸海之滨。昔日碧波万顷之地，如今只剩龟裂的盐壳，风吹起白尘如雾。当地牧民围拢过来，脸上写满疲惫与期待。

她站在沙丘顶端，宣布：“从今天起，这片土地不再是终点，而是起点。我们要在这里建起第一座‘望霖塔’，让它成为沙漠中最高的灯塔，也为所有人证明??即使大地干涸，人心也不能荒芜。”

工程随即展开。万名志愿者从全国各地赶来，有工程师、教师、医生，也有普通农夫与工匠。他们住帐篷，喝苦水，日夜劳作。飞鸢社的孩子们轮流值守气象站，记录每一缕风向变化；阿依莎带领女学生开办流动识字班，教妇女读写；迦罗越则每日巡诊，用针灸与草药救治风湿病患。

第一百零八天清晨，第一座“望霖塔”竣工。三百六十尺高，通体由耐腐蚀合金打造，塔顶镶嵌巨型水晶透镜，可聚焦阳光激活电离装置。千架风筝如银蝶展翅，在高空织成一张无形巨网。

混忽亲手按下启动钮。

刹那间，电流奔涌，天地共鸣。云层开始聚合，由灰转青，由青转墨。风势骤强，卷起沙浪如潮。人们屏息仰望，心跳与雷声同步。

然后??

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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