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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船与舢板,伏倒在滩涂上,裹了一脸烂泥的海盗们的心在滴血,这些东方海盗也太无耻了,居然想要把自己的后路给断掉。
不过,他们的举动也终于激起了这些剽悍与亡命已经浸进了骨子里的西方海盗的血性。
莫利船长站了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烂泥,扯掉了挂在脑袋上的海草,挥起了手中的战刀,就像是让一群猎犬撵得走头无路的绝望困兽。“兄弟们,炮火没办法支援我们,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他们的炮火位置太高,我们只要冲上前去,肯定会有炮火的死脚,到时候,胜利就属于我们了,岛上的财宝和女人,都属于我们!”
莫利船长的口材并不好,但是,他的话仍旧给这些让炮火给暴揍了一顿的海盗们带来了希望,成百上千的海盗都咆哮着站了起来,随着莫利船长的刀尖所向,跌跌撞撞地跃过了滩涂,向着那条通往胜利的斜道发起了冲锋。
果然,在莫利船长的鼓劲之下,这些海盗在冲到了码头通往岛内的斜坡半途的时候,炮台上的火炮干脆完全地停止了射击,这更加地激励了莫利船长等人的士气,不过,那密密麻麻的排枪,却把他们的欣喜又给打掉了半截。
“杀上去,肉搏,我们是海盗,我们除了火枪,我们还有战刀。”一位海盗头领的叫喊声就像是一位西方的吟游诗人,海盗们拿手中的短枪朝前开火,一面尽量地伏低了身子,提着战刀,向着斜坡的尽头冲去,只要能够短兵相近,他们有信心战胜任何敌人。
“那些是什么东西?”一位冲在前边的海盗,挣扎着冲到了距离那道斜坡胸墙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突然看到了胸墙后边飞出来三十多个圆呼呼黑漆漆的球状物。
它们在空中旋转的时候,这位海盗甚至还能看到那缀在后边,已经被点燃的引线,海盗的瞳孔陡然地收缩得犹如针眼,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一枚开花弹就落在了他的跟前三尺处弹了弹,他最后所见的景象就是一片橙色,充满了死亡火焰的橙色。
一团团橙红色的火焰在斜坡上绽放,一声声轰天巨响仿佛在是雷电精灵在天空的歌唱,惨叫与哀嚎点缀在其中,扭曲的脸庞和那散乱横飞的肢体在硝烟与冲击波中忽隐忽现,就像是但丁的《神曲》里边描绘的熔岩地狱。
而后方,在炮火中抵达了滩涂,跳进了淹过小腿的海水前来增援的海盗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惊呆了,甚至忘记了脚下的石块和原木障碍,狼狈地失足,裹上一身的泥水。
“快,你们这群蠢货,快去支援,还有你们,把快船上的小炮给我卸下来,给我炸掉那条防线,”莫利船长看着自己的手下的惨重伤亡,眼睛红得快要滴血,拚命地用刀背抽打着身边的手下,让他们鼓起勇气继续向前。
海盗们的慌乱很快平静了下来,大量地海盗咬紧了牙关,从快船上卸下了火炮,可是却绝望地发现,双方疯狂的炮火,已经让整个码头找不出一块平整的地面,难道要肩挑手扛,把四五百斤重的火炮给推上半坡?
一门门的火炮陷入了泥潭,顶着那雨点一样的炮火,拚命地推着火炮向前,可是,那前方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的排枪和开花弹正在快速地碾压,榨干了他们的勇气。
只有一门火炮刚刚推上了斜坡,就被一枚重炮炮弹给准确地命中,火炮的炮身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击,炮身崩飞开来,顿时让周围的活生生的海盗变成了一朵向外绽放的血莲,到处是崩飞的碎臂残肢,就边那紧靠着斜坡的那面青黑色峭壁上,都喷溅了一道道腥红的血痕,就像是一位国画大师,在此酣醉之后,意气风发地挥毫泼墨一番,留下了一幅传唱千古的写意山水。
后方的海盗干脆就抛下了那些仍旧在泥水中跋涉的火炮,趴在了滩涂上躲避炮火,就像是一群仓皇的黄鳝在烂泥里打洞。
但是海盗仍旧不死心,就在炮台的火炮洗膛装弹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疯狂地划着桨,拚命地朝着滩涂冲击,无数的海盗红着眼睛,就像是输急了眼的赌徒正在作最后一搏,他们的举动激起了前锋的勇气,再次从滩涂中站立了起来,挥舞起了手中的火枪与战刀,向着那道斜坡,发起了近乎自杀式的冲锋。
火炮虽然暂时停歇,但是火枪却没有,密集的排枪就像是一柄锋锐的镰刀,被一位熟练的老农拿在了手中,哼着农家小调,轻易地、一镰又一镰地收割着那饱满的稻穗,尸体就像是一捆捆倒伏的干柴,铺落了整条斜坡,斜坡那坚实的泥面已经让浓厚的血浆浸得犹如裹水的瓷砖一般湿滑。
那一枚枚从胸墙后飞出来的黑色开花炮弹,总会引起无数绝望的尖叫与仓皇的躲避。
虽然它们不会像火炮喷射的弹丸一般造成直线的杀伤,但是它们依靠着火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与弹片,在人群中,却能造成更加恐惧的杀伤。
那些让开花弹炸出来的弹坑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澡盆,盆里盛着的不是带着芬芳花香、散满了花瓣的浴汤,而是厚实地、荡漾着诡异暗红的腥臭血浆,甚至有些海盗不小心跌进去之后再次站起来,手因为仓皇,抓的不再是战刀,而是让血液浸蚀得让灵魂都在战栗的狰狞残肢。
就在大量的快船拥挤在滩涂向前增援的时候,炮台的火炮装弹之后,又再度发出了巨大的咆哮,似乎对于那些海盗敢于嚣张地出现在它们的攻击范围之内而格外的愤怒,一枚枚的重磅炮弹就像是一枚枚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磨擦出来的高温与炽焰,在那些甲板上击出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飞溅的火焰点燃了所有能点燃的,火的精灵肆意地疯狂在快船上吞噬着一切……
第063章 舰队出动
不到半个小时,死亡斜坡和那个变成滩涂的码头上至少葬送掉了千多名西方海盗,这还不算那些搁浅在滩涂边上,让炮火给炸成了破烂的二十条武装快船和不少的舢板。
右手从手腕处被弹片给整齐削掉的莫利船长最终被他忠诚的手下给拉着离开了斜坡与滩涂,躲在那让搅和咸涩海水的泥浆中,呆滞地看着那布满了尸体碎片的斜坡。
“我的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哪里是一个海盗巢穴,这简直就是无法攻克的军事要塞!”莫利船长的嘴皮大颤抖得犹如瑟瑟秋风中的落叶,目光绝望悲伤得就像是看到地里的秧苗被洪水冲得踪影全无的老农,那张裹满了泥浆的脸庞,让泪水冲出了两道沟壑。
他无助地回头,希望那些还在船上的同伴来救援,却只看到那些还能移动的快船就像是像是发现窝棚里窜进了黄鼠狼的小母鸡,惊慌失措地调转了脑袋,仓皇地四散而逃,生怕那炮台上的炮火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这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假发詹姆斯站在一艘快船上,表情阴冷得可以滴出雨水,身上散发的寒意足以冻僵他周围的下属。
他足足失去了五百名忠勇凶悍的手下,还有十条快船,而他的旁边,刘七巧也是脸色铁青得怕人,他的五艘快船仅剩下三艘,还有一艘被一枚重磅炮弹砸穿了船底,眼看就不行了。
“看来我们实在是小看对方了,他们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我们快船上的小炮根本就没办法命中。”一位海盗头领擦着额头的汗水,小心地道。“另外,这里的地势实在是太适宜防守了,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突破那些该死的防线。”
“如果那炮台再低上三十米,哪怕是二十米,我们完全能凭借优势炮火,就像是摧毁那码头阵地一样,让他们知道厉害。”一位海盗头领抹着额头上的血痕,一脸的恼怒。脑袋上的纱布和脸上的泥灰把他装扮得比印度阿三还阿三。“可是现在没有重型火器的帮助,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仰攻这个堡垒,詹姆斯,应该让战舰来试试,凭战舰的高度,还有威力巨大的重炮,对付这些对于我们的快舰和小炮而言是不可逾越的障碍,肯定要比我们有更大的希望能够成功。”
詹姆斯皱了皱眉头,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地形,看着那高高耸立在码头斜坡尽头,以坚石垒彻而成的坚实保垒,恨恨地吐了口浓痰:“这些该死的东方人!”
“已经损失了近三千人手了,不能再这么强攻下去了,不然,我们的实力要是被消耗得太过份了,并没有什么好处。”旁边,一位满头银发,穿着一身干净而又整齐的衣着,肩膀上站着一只漂亮鹦鹉的中年人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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