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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达摩克利斯之剑（第2页）

&esp;&esp;对此，陶决表示：“吃。不然我就。你懂的。”

&esp;&esp;所以我早就知道今晚不会做什么好梦了。

&esp;&esp;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esp;&esp;最开始是小时候，妈妈的手按住我，不准我挑走碗里的西兰花。

&esp;&esp;那只手变成男人的手。

&esp;&esp;握着手机的，男人的手。手机上时而播放画面，时而疯狂弹出电话和短信，时而钻出另一只手，五指大张。

&esp;&esp;我向后退去，踩空跌落，不停下坠……

&esp;&esp;坠入一片纯白。

&esp;&esp;白色的床单接住我，白色的被子裹住我。

&esp;&esp;好像掉进一堆羽毛，整个人轻飘飘的，浑身都暖和起来。

&esp;&esp;要是能一直待在这里，不用出去就好啦。

&esp;&esp;我扭头，看向躺在旁边的妈妈。

&esp;&esp;她的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枕在脑后，露出眼角的小痣，和她最喜欢戴的珍珠耳钉。

&esp;&esp;妈妈也转过头来看我。

&esp;&esp;脖子弯折成不可能的角度，半张脸血肉模糊，眼球脱垂出来，另一只耳朵已经不见。

&esp;&esp;她说：“是你。”

&esp;&esp;……啊。

&esp;&esp;是我。

&esp;&esp;我丢了东西。

&esp;&esp;要找到它。

&esp;&esp;黑胡椒酱汁浸透纸巾，没能成为汉堡肉的肉末发出腥臭。

&esp;&esp;玉米粒倒空的铝罐滚落地面，喀啦一声。

&esp;&esp;胡萝卜皮黏在手背上，好像长出鲜红的鳞片。

&esp;&esp;西兰花。

&esp;&esp;一朵在我肚子里，一朵被我藏在最下层，就不会有人发现我其实扔掉了西兰花。

&esp;&esp;在西兰花下面，还有被我更早地抛弃在那里的东西。

&esp;&esp;我丢了东西。

&esp;&esp;要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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