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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1 章 故 宗 长 老（第1页）

炎宗内门、外门交界处的议事大殿侧殿里，姜启在会客厅里接待了盘自良。

当盘自良踏入门槛，一眼便瞥见了姜启那略显青涩却气度不凡的面容，眼底不禁掠过一抹细微的讶异，却又迅速被他深厚的涵养所掩盖，几乎难以捕捉。

他连忙上前，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谦逊：

“散修盘自良，特来拜见姜宗主。”

得知他是本宗两位长老的故宗长老，姜启自是十分客气，亲自引领其至客座之上。

待盘自良落座，姜启随即吩咐一旁侍立的侍女......

海风在聆渊阁外咆哮，如远古巨兽的低吼，撞击着岩壁，又被层层吸音材料吞噬。小禾坐在塔底最深处的一张木椅上，面前是一台老式磁带录音机，黄铜旋钮早已氧化发黑，却仍能运转。她将一卷标着“1987.春”的磁带轻轻推入槽中，按下播放键。

沙沙??

接着，是断续的、带着杂音的女声哼唱，旋律缓慢而温柔，像母亲的手抚过额头。那是她母亲最后留下的声音。整段录音只有三分钟零七秒，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只有这不成调的童谣，在某个雨天被偷偷录下，藏进抽屉深处，直到十年后才被发现。

小禾闭着眼，手指随着节奏轻敲膝盖。每当这段旋律响起，她胸前的透明种子就会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跨越时间的频率。十年前，她在亚马逊遗迹弹奏这首歌时，唤醒了晶体中的记忆洪流；如今，它仍在持续共振??不是向内追溯，而是向外扩散，像涟漪一圈圈推向未知的边界。

姜启站在门边，没有出声。他穿着潜水服，头盔还未来得及摘下，面罩上凝结着细密水珠。他知道她不喜欢被打扰，尤其是在听这段录音的时候。可这次，他带来了无法延迟的消息。

“火星那边……又出现了新情况。”他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空气里的歌声。

小禾睁开眼，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按下了暂停键。磁带戛然而止，塔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唯有海水压迫岩层发出的闷响，如同大地的心跳。

“说。”

“昨天凌晨，‘希望六号’基地的地底雷达捕捉到一组规律性震动，位置在奥林匹斯山西南侧的古老河床下方。他们派机器人钻探，挖出了十二块结晶体??和地球上的水晶花几乎一模一样，但颜色是深紫色，表面有类似甲骨文的刻痕。”

小禾缓缓转过身，“有没有激活？”

“有一块在接触人类语音后开始发光，持续了四十三分钟，然后自行熄灭。科学家尝试复现条件，再也没成功。但它留下了一段数据波形，NASA用语宙协议解码后……”姜启顿了顿，“里面有一句话：‘你们的声音……让我们想起了家。’”

小禾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漆黑如墨，声呐图像显示一群深海鲸类正缓缓游过，它们的鸣叫通过传感器传入室内，经过滤波处理后呈现出情绪图谱??悲伤、疲惫，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的期待。

“我们一直以为‘语宙计划’是人类送给宇宙的礼物。”她轻声说，“其实，是我们收到了回礼。”

姜启走近几步，“问题是，火星上的这些晶体，它们是怎么形成的？如果真是外星生命留下的，为什么偏偏模仿地球的语言结构？而且时间点也太巧了??就在《回应》广播之后不到三个月。”

小禾摇头，“也许并不巧。你记得林知雪当年提出的假说吗？‘共感能力不是进化终点，而是一种宇宙级的基础语言’。她说，所有智慧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都会面临‘是否要倾听他者’的选择。有些人选择封闭，像曾经的‘缄口律’；有些人选择开放，哪怕代价是痛苦。”

她转身走向书架，抽出一本手写笔记，封面上写着《海语编年》。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过去十年她从海洋深处采集到的各种声音模式：地震前兆的低频脉冲、鲸群迁徙时的情绪波动、甚至海底火山喷发瞬间产生的谐振频率。

“你看这里。”她指着一段波形图，“这是去年马里亚纳海沟一次6.8级地震前七十二小时的数据。正常情况下，这种地质活动不会有任何预兆性声学信号。但这一次，我在震源区捕捉到了一种重复出现的三音节序列??听起来像‘听……见……我’。”

姜启皱眉，“你是说，地壳本身在‘说话’？”

“不。”小禾合上笔记本，“是某种东西，借用了地壳作为媒介。就像我们用无线电发送信息，它们用行星共振来传递情绪。而水晶花，不过是接收器之一。”

她走到主控台前，启动一台从未联网的离线终端。屏幕上缓缓加载出一幅全球地图，一百零八个红点闪烁着，正是当年“心锚协议”部署的心理缓冲节点位置。如今，这些点中有三十七个已自动升级为“共鸣井”，能够主动释放安抚性频率，帮助高敏感人群稳定情绪。

但此刻，地图边缘跳出一条警告：

【检测到南极洲毛德皇后地地下3.2公里处出现异常情感场，强度超出阈值400%，特征与‘负频核心’相似度达89%】

姜启瞳孔一缩：“不可能……所有的‘负频核心’不是都湮灭了吗？”

“是啊。”小禾盯着那一点红光，声音平静得可怕，“除非……它们根本没消失，只是换了形态。就像病毒潜伏在宿主体内，等待再次觉醒的时机。”

两人沉默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久违的危机感。

就在这时，录音机突然自行启动。

滋??

那段童谣再次响起，但这一次，背景音中多了一丝极细微的杂音，像是有人在极远处轻轻应和。姜启猛地扑上前，调出音频频谱分析，只见在人耳不可闻的次声波段，竟嵌套着一组复杂的编码信号，其语法结构与北极极光中破译出的“星语者”信息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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