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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这女人气性真大（第1页）
方雪莹感觉今天三观尽毁，而且那个毁她三观的人还是跟她在国外同一所大学留学，被她亲手招进集团的校友！
王子谦的事情若是被集团高层知道，那她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这个浑蛋！”
方雪莹气得火冒三丈，放下手头的事情就匆忙赶去了派出所。
很快，她就在派出所的拘留所看见了狼狈不堪的王子谦。
王子谦看到方雪莹，一脸尴尬地解释道：“方总，我真没有吃霸王餐，只是……”
“别说了！”
方雪莹郁闷地摆手，阻止王子谦继续说话。
雨水顺着玻璃幕墙蜿蜒而下，像一道道未干的泪痕。宏景集团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里，空气凝滞如铅。方雪莹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摊开的是南裕县最终提交的《项目落地合作框架协议》??白纸黑字，条款清晰，语气克制却充满力量。
她指尖轻轻划过“退役军人创业孵化基地”那一行字，眼神微微失焦。
窗外雷声滚过天际，仿佛在应和着她内心的震荡。公告发布已三天，舆论风向早已逆转。当初那些质疑她“靠关系上位”的声音，如今纷纷转为对郑秋媛“以小博大、智取强敌”的赞叹。媒体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从泄密到翻盘：一场教科书级的招商博弈》
>《她用八百万真相，击碎了情感绑架》
>《南裕赢了，但真正的胜利者是规则本身》
方雪莹不恨这些报道，她甚至觉得它们说得没错。可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想起父亲看完审计报告时那句低沉的话：“感情可以深，但不能糊涂。”
那一刻，她知道，父亲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手机震动，是邱助理发来的消息：【郑秋媛刚抵达江北，住进了南裕驻办公寓。她说想见您一面，没有随行人员，只带了一份补充材料。】
方雪莹盯着屏幕许久，终于回了一个字：“好。”
***
傍晚六点四十分，雨势稍歇。城市被一层薄雾笼罩，街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出模糊光晕。郑秋媛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咖啡馆门口。她换下了平日的正装，穿了一件浅灰色呢子大衣，肩头还沾着几滴未干的雨珠。
推门进来时，风铃轻响。
方雪莹抬头看去，两人目光相接，谁都没有先开口。服务生端来一杯热拿铁、一杯美式，识趣地退下。
“你胆子很大。”方雪莹率先打破沉默，“当着评审团的面揭底牌，不怕被人说你手段阴狠？”
郑秋媛抿了一口咖啡，神情平静：“如果我说，我更怕沉默才是阴狠呢？”
“哦？”方雪莹挑眉。
“八百万修一栋没人住的老房子。”郑秋媛缓缓道，“这笔钱，够建三所乡村小学图书室，够给全县退伍军人每人配一台康复理疗仪，够让南裕的冷链物流多跑五个乡镇。但它被用来造梦??一个只为讨好一个人的梦。”
她顿了顿，声音微沉：“当我看到那份合同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南裕也这么做，是不是就能赢？也许能。但我问自己：这样的胜利，值得吗？它会让我的百姓活得更好吗？还是会让他们以后每一次看到政府花钱，都怀疑背后有没有另一个‘宏景’？”
方雪莹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我不是圣人。”郑秋媛继续说，“我也动用了非常手段。王子谦的情报、匿名电话、提前布局的审计……这些都不干净。但我至少没造假，没拿纳税人的钱去演戏。我可以输，但不能输得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
咖啡馆里放着一首老歌，《光阴的故事》，旋律温柔却带着无法挽回的哀伤。
良久，方雪莹轻声道：“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我妈根本不喜欢那个镇子。”
郑秋媛抬眼。
“她十六岁就离开遂宁，一辈子再没回去过。”方雪莹苦笑，“她说那里太穷，记忆全是饿肚子和穿补丁裤的日子。我爸每年清明坚持去扫墓，是因为他欠了那边一条命??当年他在部队执行任务受伤，是当地村民轮流背着他走了四十里山路才救回来。所以他对遂宁的感情，是报恩，不是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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