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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esp;&esp;祈云咬着牙，“闭嘴。”

&esp;&esp;他要抽开手，但姜仪拽的太紧了。祈云不知道一个oga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松开。”

&esp;&esp;“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姜仪不管不顾了，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不肯让祈云再一次将自己甩开：“你有。”

&esp;&esp;“我没有。”祈云矢口否认，他今晚失态的次数太多了，已经全然超出了他的预期，这和他想象的截然不同，不该是这样：“我们没关系，早就没了。”

&esp;&esp;姜仪不松手，他还是仰起头，“可你接手了姜氏。”

&esp;&esp;很多话一旦开了头，就变得轻易了，姜仪抑制不住自己视线的模糊，他其实不该哭的，可他真的忍不住：“祈云，你为什么要接手？”

&esp;&esp;“你很累，你这么累，你为什么要管？”姜仪不自觉提高声音，他尾音都在发抖：“如果真的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管？！”

&esp;&esp;情绪是会相互传染的，祈云的冷静早不过是一层随时可以戳破的伪装。他说不出来的悲哀，而姜仪的话，毫不留情地捅破了他最后的防线。

&esp;&esp;“……”祈云切切实实地笑出声了。

&esp;&esp;他吸了口气，分明是笑着，眼角的泪却顺着眼眶掉下来，颗颗分明，砸落在姜仪的手背。

&esp;&esp;他说：“因为我贱，因为我上赶着犯贱，行吗？”

&esp;&esp;祈云太痛了，他轻贱地把自己踩进土里，因为他的感情从来不被珍惜，连他自己都没有珍惜：“因为我还是他妈的舍不得，放不下，所以我自找的，你满意了吗？”

&esp;&esp;“高兴了吗？”祈云笑着落泪，他也是个疯子，压抑得太久了，其实心病成疾，可无人能医：“姜仪，耍我是不是很有意思，是吧？”

&esp;&esp;“看我跟个傻子一样，这么多年了，都还是没有半点长进，你是不是很得意？”

&esp;&esp;“你有心，你有什么心？”

&esp;&esp;祈云字字句句都在朝姜仪心口戳，也在朝他自己戳：“你说的有心，就是这么自以为是地把这些东西留给我，自己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

&esp;&esp;“你把我当什么啊？姜仪。我问你，你把我当人吗？你有什么资格问我累不累？”

&esp;&esp;“你要我幸福，要我高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高兴？凭什么觉得我能幸福！？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你当然自由，你从来，从来都没有替我想过。”

&esp;&esp;祈云几度哽咽，他不想装了，他不在乎了，他认清自己的命运，接受自己的没出息，所以这是他应得的代价：“到最后，你都只想过你自己。”

&esp;&esp;“就算现在，你也只想过你自己……可我不是人吗？”祈云扯着僵硬的嘴角，前所未有地露出这样的茫然，他真的不懂，所以认真地想要从姜仪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

&esp;&esp;他看着姜仪，诉说着内心的不甘和疑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姜仪？”

&esp;&esp;姜仪张着唇，他泪如雨下，“不会走。”

&esp;&esp;拥抱的触感这样真实，姜仪没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esp;&esp;祈云怎么这样瘦？他的泪都要流干了，因为祈云鲜明凸出的脊骨。他甚至不敢用力抚下，每一寸都在灼烧他的掌心。姜仪又嗅到alpha脖颈间的信息素了。

&esp;&esp;依旧混着药味的苦，几乎要将原本的檀香味盖过，姜仪喉间发堵，oga其实说不出话，他也没有心情说话。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流泪，只有眼泪可以倾泻疼痛，释放那么丁点压抑。

&esp;&esp;可是他不可以，姜仪必须得说话，他不能停下。他不理智的时候够多了，“……换个地方，慢慢说，好不好。”

&esp;&esp;他犬齿摩挲着烂透了的血肉，清晰地感受尖锐的刺痛。姜仪必须冷静，至少此刻，哪怕是装，也要装出冷静：“祈云，你可以慢慢说。”

&esp;&esp;祈云双唇动了动，他只是站着，犹如灵魂被抽离，任由姜仪抱着，没有反应：“……”

&esp;&esp;alpha一次性说了太多话，但这些情绪的发泄，原本就压根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esp;&esp;他纤长的眼睫垂落在眼尾，睫毛因此湿润黏起，沾成几簇，顿了顿，声音重归平静：“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祈云回过神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抵什么都没想，发泄之后唯有世界隔离开去的死寂，沉默。他推开姜仪，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我还有事，你走吧。”

&esp;&esp;这是第三次，祈云让姜仪走。

&esp;&esp;但姜仪前所未有地坚定，他只是摇头，改变了主意：“那就在这说。”

&esp;&esp;他顿了顿，被推开也不气馁，只是稍稍低下头，抓住了对方的手。祈云没有挣开，他无意识地蜷缩，姜仪微微用力，更紧地迫使祈云同自己十指相扣。

&esp;&esp;“我不会走，”姜仪一字一句，他吸了口气，抹去残存的眼泪，有些固执地仰着头，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得见祈云的脸。

&esp;&esp;“祈云，我不会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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