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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解秘普慈大补汤（第1页）

“你这恶妇，原来是你指使卫良年毒杀了我的父亲……”钱满粮暴起，双眼充血，怒喝道。

“满粮，莫怒，你的父亲在这里，我才是你的亲父，你是周家山庄的子嗣。”周老爷不允许钱满粮再自以为自己是钱家的子孙，指着自己的胸膛出声纠正。

周老爷这一提醒，暴怒的钱满粮顿时熄了火，茫然无措地扭头看向周老爷，眼里一片迷惘之色。

“满粮，我才是你的父亲。钱忠之死，与你无关，你无需替钱家报什么仇。就当是蔡金花作的恶孽，报应在了她的儿孙身上。”周老爷已丝毫不怜悯钱家，反而有种复仇的快感。

周老爷又指向周吴氏，喝问:“茅舍邹家兄妹设的盐仓，也是你指使所为？”

“是，我需要银子扩张人力。因此，卫良年出主意贩私盐。在茅舍地下挖出暗室，用以存放私盐。”周吴氏如实承认。

“你是要将周家山庄引入死路，若茅舍私盐货仓暴露被官家知晓，周家山庄便将面临灭顶之灾。”周老爷回想起就觉后悔，怒道。

“我定不会让官府知晓的，也从未想过给周家山庄带来灭顶之灾！”

“你如此毒害我，最终想怎样？”周老爷想知道周吴氏最终的目的。

周吴氏望着周老爷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伏身再叩首一拜，满脸的悔意:“老爷，我原本是想要对老爷取而代之的。后来，我改变了初衷，我只想守着老爷，守着周家山庄，安安分分与老爷一起白头到老。我开始后悔向老爷下风蛊毒，特别是老爷与我坦诚相告，因护幼子受伤残了身子，并非是有意冷落我和我姐姐。我着实悔不当初，若早知老爷的苦衷，我怎会犯下如此的大错。”

周吴氏的一番真心剖白，听的周老爷怔了神，一时间爱恨交错，竟不知如何接话？

白头童翁一声轻叹，道:“邪无子无德邪恶，连自己的女徒弟也要残害，着实是死有余辜。然，吴淑兰，你本是从苦难中熬过来的，更因心怀慈悲。而你却同你的恶师邪无子一般，毫无悲悯之心，犯下一桩桩恶事。”

周吴氏面带惭愧之色，向白头童翁叩首一拜:“师叔，若我能遇师叔这般的好师父，我定也是心怀慈悲向善的。如师叔所说，我从小受了太多的苦难，所以心怀仇恨。因我所遇所见皆是恶人，无人教我善。若我在恶中还向善，我活不到今日。”

“爹爹，以恶制恶，以善报善，才是正理。周夫人做的没错，若是玉儿从小被恶人欺负，玉儿也定会报复。”萧红玉睚眦必报的性格，像极了周吴氏。

“玉儿，你这是从哪得来的正理？若人人向善，哪来的恶。”白头童翁轻蹙眉头，不满萧红玉在一旁为周吴氏摇旗呐喊。

“爹爹，若真如您所说:人人向善。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这世间也就一片光明。然而，爹爹，您那邪无子师兄，他会向善吗？他天性就是个坏种。还有那静虚庵的师太，身为佛家弟子，却对孩童施虐，她知道要向善吗？她也如那邪无子一般，就是天生的坏种。对这种天生的坏种，就是要以恶制恶。否则，善人遇到他们，只能等着被他们这种坏种弄死。”萧红玉情绪激愤，恨不得同周吴氏一道，将欺负周吴氏的人统统杀之。

周吴氏见女儿萧红玉一再地偏护自己，心下一暖，两眼发涩，落下泪来，向萧红玉示谢:“多谢玉儿！”

萧红玉的一番话，说的似也是个道理。白头童翁亦也无话反驳，却对周吴氏道:“老夫看了你师兄普慈研制的解风蛊之毒的方法，着实残忍至极。你们师兄妹这些年，借着为周老爷解风蛊毒之由，残害了多少条性命！”

白头童翁说到普慈的风蛊毒解法，忍不住疼心摇头。周吴氏低下头，羞愧的无言以对。

周老爷与钱满粮自是心知肚明，此刻也觉内疚，沉默不语。

“普慈在此书中记载道:若要解风蛊之毒，需用大烟每日饲养人种，养满两个月后，人种才能与女子交配。待女子结了珠胎十月后产下婴孩，用胎盘做药引。婴孩则喂食纯黑无一丝杂毛的黑犬，再杀黑犬取犬之心脏一只。加上普慈配制的药材，炖成一碗名为解风疾的大补汤，送与周老爷食下。”白头童翁语带怒气，深恶痛绝普慈这般残忍的解毒法。

此时的钱满粮突然想起十姨太刘絮儿与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也与那些人种的孩子一样，喂了山庄狗舍里的黑狗，胎盘与吃了自己女儿的黑犬心脏，都被普慈炖成了大补汤，被周老爷这个亲爷爷吃进了肚中。钱满粮只觉一阵反胃，五脏六腑似抽搐起来，顿时干呕出声。

周老爷自是不知十姨太生的婴孩是钱满粮的孩子——也就是自己的亲孙女。见钱满粮干呕不止，急得上前，要给钱满粮抚后背心。钱满粮推开周老爷的手，怒视周吴氏，恨声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就算死一千次也百死莫赎！”

周吴氏知钱满粮所指，悔恨地闭上眼，再次叩伏于地:“老爷，大少爷，若我的死能除去你们心中的恨。就请赐我一死吧，当是我赎罪了！”

周老爷望着跪伏于地的周吴氏，不知是怜是恨，沉吟片刻后，喝道:“来人！”

在厅门外候着的两个家丁应声急进厅来，躬身听侯周老爷的号令。

周老爷似在斟酌着话语，思量片刻，令家丁:“将大奶奶带回慈和轩，锁上院门，不得跨出慈和轩半步！”

家丁领令，上前各搀住周吴氏一条胳膊，将周吴氏从地上拉了起来，架着往厅外去。周吴氏泪流满面，扭头望向萧红玉，对白头童翁恳求道:“师叔，玉儿拜托您了！”

白头童翁心念一转，便已知周吴氏与萧红玉的关系。此时此刻，白头童翁也知道了周吴氏的用心，断是不会与萧红玉相认的，就让萧红玉无忧无虑地过以后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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