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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4为什么不寻求合作（第2页）

队伍于黎明出发。穿越戈壁、翻越雪山、横渡冰河。途中，他们遭遇了一场诡异的“静音风暴”??天地骤然失声，连风都停止流动，所有人陷入短暂失忆，忘了自己是谁、要去哪里。唯有念归靠着陶罐石的灼烫提醒，才勉强保持清醒。她掏出录音机，播放那段由孩子们录制的民谣，声波如刀划破寂静，众人这才恢复意识。

“有人在屏蔽记忆传播。”军大衣男人沉声道，“手段比以前高级。”

第十一天，他们抵达信号源附近。一座废弃的苏联时期气象站矗立在荒原上，外墙爬满藤蔓般的金属线缆，顶端天线缓缓转动，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他们潜入地下通道，发现内部已被改造成一座环形大厅。中央摆放着十二具透明舱体，每具里面都躺着一个女人，面容与念归惊人相似，年龄从二十岁到六十岁不等。她们闭着眼，脸上戴着神经接口面罩，胸口起伏微弱，显然还活着。

“克隆体。”老中医颤抖着说，“他们在批量制造‘你’，用来承载分裂意识。”

突然，广播响起，依旧是那个年轻版的她，声音冰冷：“欢迎回家，另一个我。你以为摧毁‘冰渊’就能阻止进程？错了。真正的‘零之匣’从不在地下，而在人心深处。”

大厅灯光骤亮，墙上投影出一幅全球地图。数百个红点闪烁，集中在大城市、学校、医院、电视台……每一个点，都代表着一处“情感抑制场”的部署中心。而启动它们的钥匙，竟是近年来广泛流行的儿童动画片主题曲??旋律甜美，节奏规律，暗藏逆向编码的声波脉冲。

“我们不需要强迫。”声音继续道，“只要让孩子从小习惯没有情绪的生活，未来自然会接受无痛世界。”

念归怒极反笑：“你们连童谣都要污染？”

“童谣最有效。”对方冷笑，“因为它深入灵魂，无需理解就能共鸣。”

就在此时，年轻姑娘突然按动录音机开关。一段声音响起??是那群孩子齐唱民谣的录音。当第一个音符传出，大厅内的十二具克隆体同时睁眼，瞳孔泛起金光。

“不好！”军大衣男人吼道，“她们要同步觉醒！”

警报拉响，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试图切断录音。念归冲上前，一把扯下挂在墙上的主控线路，将录音机直接接入系统核心。刹那间，孩子们的声音通过扩音网络传遍整个基地，甚至穿透地层，向卫星发射。

全球范围内，正在播放那部动画片的家庭，电视屏幕突然雪花闪烁，随后跳出一段陌生画面：一群中国孩子围坐唱歌，背景是一棵老槐树。

millionsofhomes，parentsreportedthesamephenomenon:theirchildrenstoppedlaughingatcartoons.Instead，theyturnedtowindows，whispered，“妈妈，我想哭了。”

基地剧烈震动，克隆体纷纷坐起，撕下面罩。其中一个扑向控制台，手指飞快操作：“我在上传反向协议！用共情频率覆盖全球广播！”

“你会死的！”念归大喊。

那人回头，嘴角带血地笑了：“可这次，我是为自己选择的。”

代码输入完毕，整座设施开始自毁倒计时。众人撤离途中，念归回头望了一眼。那具最年轻的克隆体站在火焰中央，双手高举，像是在拥抱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她的嘴唇动了动，念出两个字：

“自由。”

回到村庄已是深秋。念归瘦了一圈，走路时常咳嗽，但眼神比以往更亮。国家科委再次派人来，这次带走的是那批被感染的动画母带。临走前，负责人私下告诉她：“境外势力渗透严重，但我们已经成立专项组，代号‘守灯人’。”

她点点头，没多问。

冬至那天，村里举办祭祖仪式。孩子们又一次齐唱民谣。当歌声达到高潮，天空忽然飘下第一场雪。奇异的是，雪花落地不化，反而凝结成细小的晶体，拼出一行行古老文字：

>“记忆不死，爱有回声。”

沈秋兰抱着熟睡的孩子站在她身边，轻声问：“你说，以后还会有人想抹掉这些吗？”

念归望着漫天晶雪，握紧她的手：“会的。但只要还有人愿意为爱冒险，为记忆流泪，门就永远不会关上。”

多年后，那位博士女儿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及：“如果有一天人类再次陷入集体遗忘，该怎么办？”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旧陶罐，轻轻放在桌上：“听听它的心跳。”

镜头拉近，罐身微光流转，隐约可闻一声极轻的“滴”??

三短、两长、一短。

有人在听。

有人在回应。

有人，正带着白花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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