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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是躲开了赵非荀。
这下定是要惹他发怒了。
她怕的止不住恐惧袭来,清晰的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耳垂上,耳朵发烫,想要耸肩避开,她生生忍住了,一开口,娇颤的嗓音就混着哭声:“大公子…奴婢……不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言辞颠三倒四,只能听出来她话音里的畏惧。
从前,她也是这般怕自己的?
眼前又闪过她对着那小厮眉眼俱笑的样,脸色骤然沉下,心头恼怒,手掌松开她,后退半步,薄唇掀起,冷冷吐词:“扫兴的东西。”
寡淡的几个字,皆是嘲讽。
锦鸢哪怕知道在他眼中自己是个玩物,但…讽刺的话听着,心仍是会刺痛。
她垂下头,挡住自己失了分寸的脸色。
屈膝福身,卑微着语气,小心翼翼着道:“大公子息怒…奴婢这就退下。”
她行了礼,蹲下身拿东西。
虽知道这次惹怒了赵非荀,下次见面不知他又要发了狠,但眼下一回总算是躲过。
她提起东西,正要转身离开。
面前又响起赵非荀清冷如霜的声音。
“锦鸢。”
每个字都像是裹了层冰霜,入耳使人冷的一颤。
锦鸢只能转过身,柔柔怯怯着应答,“奴婢在——”
话音尚未全部落地,见他扔了一个东西过来。
锦鸢放下手中提着的重物,连忙伸手接住,视线落在掌心,耳边的声音一起响起:“休沐时带上来见我。”
她脸色苍白着低声回道:“是。”
姿态卑微如路边野草,几乎要埋进土里。
恭送赵非荀离开,她才敢打开手中的小锦囊,倒出来,竟是一对珍珠耳坠。
白润无瑕的珍珠浑圆,串着颗黄豆大小的红色玉石,银链穿起,最上方是金耳钩,做工细致,边角圆润,显然不是出自寻常手艺人。
价格定然不菲。
让她在休沐时带上,又是何意…?
一旦想起休沐时又要去那院子里同他……
锦鸢攥紧手掌,不愿继续看这对精致的耳坠,胸口像是有巨石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胡乱把耳坠塞回锦囊里,提起东西匆匆回了国公府。
她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不去想几日后的休沐日。
买回来的三服药被她藏起两服。
借口把小厨房里的婆子差使出去,在炉子上煨着汤药,又怕苦涩的药味儿腾出去,她将门扇关的牢牢的,又在厨房里炖煮姜蜜水,老姜味儿冲,能掩盖些汤药的苦味。
煮好后将药渣用棉布裹起来藏在角落里。
各倒了一碗端去给沈如绫服用。
半路上撞见福嬷嬷,将锦鸢拦住了问:“给小姐送的?是什么?”
锦鸢心下紧张,面上却不显一丝一毫,垂眸恭顺着回话:“是姜蜜水,一碗浓些,一碗淡些,昨儿个从五通观中回来后,小姐便嚷了回身上有些不大好,许是山上风大,怕是着凉——”
“够了够了,”福嬷嬷听她平日里不声不响,问起话这般不爽利,废话忒多,听着就觉得头疼,“既然是给小姐送的,还不快去!”
锦鸢屈膝应是。
辞别嬷嬷后,她才端着进屋。
沈如绫自早起后就悬着一颗心,生怕一个不巧就要闯下大祸,直到见了锦鸢送药进来,也顾不上烫,一口气端起汤药饮尽,冲鼻的苦在喉咙口翻涌,又从胃里泛起恶心,忙用帕子掩住,侧过头险些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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