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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陵北皱了皱眉,道:“那怎么行,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这事怨不得你。”
魏桥西笑道:“杜兄,你就别争了,这种事还是让何妹去吧,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不过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小心他再将你抛进湖里去,说实话,一次就够丢人的啦。”
何绣衣掩嘴一笑,杜陵北正了正斗笠,清了清嗓子,对何绣衣道:“那麻烦你了。”
何绣衣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湖心走去。
莲心湖中央,黑瓦亭台下。
他背靠立柱坐在栏杆上,手里拎着一坛酒,正在往嘴里倒,洒出的酒水顺着脖颈流入胸口,胸襟已湿了大片。
何绣衣从廊桥走来,停在亭台入口处,见他喝酒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这哪是喝酒?分明是在往嘴里倒酒,更像是直接从酒坛里倒入胃中。
他喝一会便望着远处发呆,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亭口的何绣衣。
何绣衣攥着衣袖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很不好说话。
他不说话,何绣衣就这样站着,直到那一坛酒空了。
他将酒坛倒过来,坛中再也流不出酒水,他随手将空坛抛入湖中,起身到石桌上取另一坛酒。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及酒坛时,一只纤细而白皙的玉手抢在他之前,将那坛酒给抢走了,他抬头一看,是个女人,那坛酒就抱在她的怀中。
“把酒给我。”他看了何绣衣一眼,冷冷说道。
何绣衣将酒坛抱得更紧了,道:“酒我自然会给你,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向你道歉”
她话未说完就已停了,目光停在他的右臂上,整个衣袖已被血迹染红大半,伤口似乎仍在流血,他的指尖正悬着一粒血珠。
血珠滴下,滴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
何绣衣秀眉微蹙,道:“对不起,是我射伤了你,我先帮你包扎”
“把酒给我。”他打断了她的话,沧桑的脸庞上现出一丝不耐烦。
何绣衣瞪着他,心想:“哼,你这酒鬼,本小姐给你包扎是你的荣幸,真不知好歹。”
她虽这样想,可毕竟不能让他一直这样流血,这人脾气坏得很,好好谈是不成的,她思索片刻,道:“我的箭上有毒,你要不让我包扎也可以,总可以让我帮你毒解吧。”
他抬起眼来望着何绣衣,道:“什么毒?”
何绣衣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这可是一种非常非常厉害的毒,叫‘不死不休’,只要没有解药,等毒素入了体,整个人就会慢慢开始腐烂,先从脚开始,然后是手,直到整个人都烂掉,而且发作时又痛又痒,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
“你编够了没有?把酒给我!”
何绣衣一怔,道:“我没有编,这是真的,解药就在这里。”她从腰间玉带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捏在两指间轻轻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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