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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的出现让李向前的心中掠过一阵不安,他的呼吸略微急促,脚下却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她。再见到她时,李向前的内心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贾张氏。”李向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停下脚步,目光有些游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躲过这一刻。
贾张氏没有立刻回应,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眼角微微弯起,透出一丝久未见面的温柔。那种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勾起他心中沉睡已久的记忆。那时候,他和她的世界单纯得就像是手里的一本书,每一页都透着新的希望,新的梦想。
然而,今天的一切都不再是那本书中的章节。现实是无情的,它比任何一场梦还要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还是在这儿。”贾张氏轻声道,语气有些黯淡,仿佛在说一个多么简单的事实,却又仿佛是在提问。
李向前微微顿了顿,心头泛起一阵翻涌的情感。他知道,她并不是在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而是在问他,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不逃去另一个地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一种深沉的失落,好像再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忽然笑了笑,带着一种不符合这个情境的冷漠,“走不了。你也知道,我一直没法走得远。”
贾张氏沉默了一会儿,步伐轻轻地向前挪动了一步,靠近了他一些。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李向前,仿佛在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些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在躲?”她终于开口问道,声音柔和得让人几乎忘记了她所问的内容。
李向前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目光不自觉地移向自己手中的购物袋。他的心中满是困惑和恐惧,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躲?他一直躲着什么?他一直逃避着什么?是过去的自己,还是那个无法摆脱的命运?
“你不打算回去吗?”贾张氏又问,目光变得有些急切。
回去?李向前心中一阵刺痛,脸色微微一变。他紧握住手中的购物袋,咬紧了牙关,低声道:“回去?回到哪里?你觉得我能回去吗?”
贾张氏的脸色一僵,似乎被他这句话刺痛了。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更多的话。她抿了抿嘴,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停下来。停下来,做个决定。”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李向前,你已经走了那么远,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呢?”
李向前苦笑了一下,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回头?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资格。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曾经做出的决定。他能做的,唯有继续向前,继续逃离那个曾经令他痛苦的世界。
“停下来?”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抹疲惫,“如果能停下来,我早就停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几乎带着一种自嘲,像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声叹息。
贾张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站在那里,像是一个被时间压迫的雕像,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然而,李向前的眼神并没有给她答案,只有那份深深的无奈和空洞。
“我真的希望你能停下来,”贾张氏轻声道,“李向前,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李向前没有回应,他的心中空荡荡的,像是被大风吹走的沙漠,毫无生气。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停下,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无论贾张氏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能默默承受,继续走下去。
那一刻,李向前只想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任何人的目光。他不能停留在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早已不再属于他。他的内心已经被抛在了那条无法回头的路上,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个瞬间消散。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刹那,贾张氏却开口了:“你如果真的走了,我就永远不再见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李向前的心脏。他的脚步瞬间僵住,脑海中顿时充满了剧烈的痛楚。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购物袋,几乎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李向前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他的手松开了购物袋,袋子发出轻微的响声,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再往前走。背后传来贾张氏那句话,轻轻的,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深意:“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内心深处的阴霾。李向前的思绪一片混乱,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片段——逃亡、掩饰、暗中计划……他几乎不敢回头看贾张氏,因为他知道,她一定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我……”李向前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停在原地,感觉脚下的地面似乎在微微晃动。“我在活着。”
这句话像是他逃避了很久的回答,又像是他为自己辩解的一种无奈。他深知,这个简单的回答或许并没有任何意义,但这是他唯一能够给出的回应。
贾张氏依旧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他。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穿透他的一切,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怜悯。她的目光并未离开他,仿佛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到某种她所期待的答案,哪怕她知道,那个答案是不存在的。
“活着?”贾张氏重复了一遍她刚才听到的话,语气平静,但又带着一丝冷意,“李向前,你难道没有想过,你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李向前的脑海中一阵空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避免让自己的视线再与她对视。心脏像被紧紧地揪住,每一次跳动都充满了痛感。他知道自己从未真正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根本没有资格去思考。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生活已经和曾经的那一切有多远,甚至连自己的未来,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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