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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柳成荫（第2页）

寨老心里恨得不行，嘴上又不能说太多，心想这妖女果然厉害，连她的师傅都不见得是好东西。可现在，进退不易，寨老只想让事情赶紧解决，至于这些口舌之争，不必要计较太多。寨老对苴穆道：“说实话，这些年我们水西大兴农业、商业，一片繁荣，自给自足，不亦乐乎，根本就不需要跟那些部落计较，可现在，我们想安宁恐怕都难了，天霸星的传言大家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甚至是巴不得有，好让自己发动的战争看起来更合理。我建议，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苴穆道：“寨老说的极是，只是我么水西现在还未具有统领彝族的实力，贸然行动，实在是有一点冒险了。加上，我的身体刚刚痊愈，不如我们先举行祭天仪式，一来可以谢谢神恩，二来也借此机会凝聚人心。”

寨老听得这话点了点头。苴穆让手下叫来安士帧，这位未来的水西王，理应该参与如此重大的决定。安士帧听得苴穆的吩咐，十分愿意将祭天仪式举办成功。安士帧听得寨老的建议后，也觉得水西现在的确处于比较危险的状态，必须加强防御。

关于祭天仪式，青铜非常乐意，因为她觉得这个众人都祈望天助的日子里，就是云哥和柳娘离开的好时机，所以青铜很难得的站在了安士帧一边，力挺安士帧的所有决定。

青铜道：“安少爷果然是青年才俊，通过苴穆的身体健康而举办的祭天仪式，一来可以告诉大家此乃天赋神权，二来可以凝聚人心，真是一句两得，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句话，在场的人听得心里都十分舒服，苴穆感概自己的儿子如此得力，奈叶感慨自己的侄子加儿子如此少年英雄，寨老觉得这位未来的水西王果然有笃定之势，所有人给予了安士帧前所未有的肯定。这肯定也十分有用，安士帧信心十足，他需要通过一切的努力证明自己是当之无愧的未来水西王。

祭天仪式定在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水东发起进攻的时间定在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乌撒发起进攻的日子也定在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青铜和柳娘、云哥商议，这个日子他们可以离开水西。如此的好日子，大家都不想错过，如此好的日子，只能有一个人胜利。

二月初二，天刚亮，安士帧就安排好了所有祭祀的流程。巳时，一群人抬着猪羊祭，跳着撮太吉，念念有词，人人敬畏，开始了这场期盼已久的祭祀仪式。

彩霞满满散去，天空上飘来了洁白的云朵，蔚蓝底色的天空展示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烈。水西寨内热闹非凡，男子们着盛装吹着芦笙，天祭的日子需要每个人都开心，连那些平日里被打坏了屁股的孩子，今日都可以胡作非为，而不被惩罚。女子们将所有能穿戴的首饰都带上了，用最美的自己来庆祝水西苴穆的痊愈。在祭祀的队伍里，走在前排的巫师们头戴面具，手舞足蹈，用最传统且离天最近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诉求。青铜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队伍，内心十分激动，感慨万千，原来自己的族人如此团结，在天祭的日子里展示出了彝人最淳朴，最真实的状态。苴穆坐在一辆装饰得十分考究的马车上，车上镶满了金灿灿的黄金，虎形的图腾，苴穆身着黑色的礼服，庄严而又肃穆。安士帧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跟随在苴穆的马车后面，一脸的英俊，让人不禁想多看几眼。奈叶陪着苴穆，也是一身戎装，边走边向天空撒去一朵朵洁白的梨花花瓣。琅玡山在水西寨子的东面，东方为五行之始，色为青，青色与黑色一样都是彝族最崇尚的颜色，代表着高贵和权势。在东方的琅玡山祭祀，既可以离天更近，又可以显示高贵，两全其美，琅玡山当之无愧成了水西的天坛。

琅玡山风景宜人，绿色的植被覆盖了整座山脉，是水西难得的肥沃之地。这里有十分珍贵的桫椤，还有很多珍贵的植物，这座山，是水西的风水之地，葬着水西的先祖，先祖们在这神仙生活的地方，默默地守候着自己的子孙，让水西得以延绵千年。

水西的祭祀典礼正式开始。寨老手握权杖，主持仪式。

寨老：“皇天后土，佑我水西，今日祭天，祈求神灵，愿我主长命无疆，愿我族长胜无衰。上猪羊祭。”

随着寨老的一声令下，将士们抬上了现杀的猪和羊。

苴穆带领众人朝天跪拜。

寨老：“跪——一求天佑水西。”

众人跪下，跟着念叨：“一求天佑水西。”

寨老：“再跪——二求天佑丰收。”

众人跪下，跟着念叨：“二求天佑丰收。”

寨老：“三跪——三求天佑我王。”

众人跪下，跟着念叨：“三求天佑我王。”

苴穆在三跪的时候站立起来，转身向着众人，接受众人的跪拜。水西王的身体已经痊愈，期待让水西更加繁荣昌盛。

安士帧作为未来的水西王，也站了起来守在苴穆的身旁，接受大家的跪拜。寨老满心欢喜，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舒缓。

青铜想，如此时刻，真是显示出了整个水西上下的团结，人总是需要有仪式感的，在如此神圣威严的场合里，每一个人都热血沸腾，希望能为水西做出自己的贡献。

水西寨里，柳娘用青铜给自己的迷魂香迷晕了守牢房的狱卒，顺利地接到了云哥。已经解了毒的云哥，此刻渴望着自由的空气，见柳娘进来救自己，十分开心，拉着柳娘的手道：“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们去到汉地，好好生活。”

柳娘听得这话，感动得不行，此刻的她为了这个男人，什么都肯干，这是爱的力量，还是不甘心的力量，或者是因为自己多年来其二不舍后才获得肯定的力量。总之，人的情感是复杂的，每一件事情里面总含有复杂的情感，但无论多复杂，最后呈现出来的都是最真实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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