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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以前她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自由的感觉，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

早餐小摊的固定位置还空空的，表示老板还没有出来。

她的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大家都叫她张嫂，做早餐这一行已经几十年了，每天都出来摆，风雨无阻，有不少固定老熟客，很多熟客甚至不在家里做早餐，举家出来照顾张嫂的生意。

张嫂独自一人忙活了几十年，生意虽然很好却从来没想过收一个小学徒。程青槐最初还是耍无赖利用自己动作敏捷的优势，非常勤快的帮张嫂忙前忙后招呼客人，才让张嫂改变了主意。

程青槐也不知道张嫂的家在哪里，反正她肯定在张嫂出来之前在这里等着。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张嫂收摊了，她就帮张嫂收拾了东西，目送张嫂离开才慢悠悠地回去。

她的工资有点少，还不足千元。

她故意不想要太多，人家愿意收下她就不错了，给的工钱够在这个十八线小城市过的去就行。

不过张嫂是个好人，一直变着法子给她加钱，还每天都带一些水果零食什么的，不忙的时候就让她随便吃。

程青槐很感动，非常喜欢也很感激张嫂，但是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张嫂的家人可以看着她每天忙活都没有出现过。

程青槐没有问过张嫂的家庭情况，这些事情人家不爱说，问了也是自讨没趣。

时间刚好五点，程青槐远远就看到张嫂蹬着一辆三轮自行车往这边过来。

她立即麻溜地跑过去，对张嫂说道：“老板，让我来吧。”

张嫂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喘着粗气，显然很累了，“又来这么早，小程，小孩子就该多睡觉，不是让你八点钟再来吗？我忙的过来。叫我张阿姨就行了，叫老板怪不好意思的……”

程青槐嘿嘿笑着，同样的话张嫂每天都会唠叨一次，她乖乖地听着，没有表现出不耐，反而有一种被母亲关爱的感觉。

张嫂这么好的一个人，她的孩子应该很幸福吧？

可是为什么她的孩子还让这么老的母亲出来奔波劳碌呢？甚至从来没有现过身。

张嫂赚的钱也不少，生意这么好，完全可以给自己换一辆电动三轮车，何必每天这么累死累活地蹬这辆年久失修还要很用力才能踩动的自行车？

程青槐不是第一次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了，但是她从来不问。

好像大家都没有感到好奇，只是特别关照张嫂的生意，看向张嫂的目光比较同情一点。

帮张嫂摆好摊子，小桌子小椅子什么的都准备好，亮起一盏昏黄的小灯，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过来，跟张嫂聊天，等着张嫂把早餐做好。

程青槐在一旁帮忙，动作非常利落，打包的要在这里吃的收钱找钱，全部准确无误送到正确的客人手里。

早上九点多，现在客人已经非常少了，但程青槐还是没有休息，抢着做事。

张嫂的孩子会不会心疼他们的母亲，她不知道，但她心疼这个心软又脾气好的妇女。

上午十一点，张嫂带来的材料已经都用完了，也到了收摊的时候。

程青槐又帮着把椅子桌子和其他东西都收好搬到三轮自行车车座上，又目张嫂离开。

张嫂坚持不让她帮把车开到家里，她很听话就没有再请求同样的事情。

程青槐一天的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她无聊地踢了一脚路面上的小石头，看着小石头被踢地滚出几米远，最后被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挡住……

她到北奇这么些日子，还没见过这个小地方有哪个人穿着这么一双看起来就很名贵的皮鞋。

程青槐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怕不是因为一块小石头就惹上大佬了吧？

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迅速撤离！

她立即低着头小碎步快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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