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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杀手的考量（第1页）

灵性渗入灵界的时候，罗伯特能够明显感受到某种‘不协调’。

在他的眼中，周围的色泽更加鲜艳、更加明亮，也更加黯淡。这两种‘矛盾’的描述用在这里并没有问题，因为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这座城市的‘灵界’，其灵性阴霾的含量有些过于大了。

这不正常。一般来说，灵性阴霾的成因来自生活在此处的人所感受到的痛苦、黑暗、无助等等负面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在发生时会带着一些灵性逸散，从而进入灵界。

在那里，它们将会结合，变成更加庞大的东西以抵抗灵界的潮汐。它们附着在‘城市’这个概念上也是为了类似的事——

而现在，这些‘灵性阴霾’已经有些‘喧宾夺主’。它们甚至掩盖过了‘城市’这个概念，让周围的色泽变得‘黯淡’。

罗伯特将自己的灵性收回体内，不再去管这些东西。他想做的事还有很多，比如尝试一下自己所掌握的各种仪式，比如向被缚之神祈祷制作符咒补充自己的消耗——

事情还有很多，他还不能休息。

罗伯特从饭馆提供的最近报纸上翻找起来。贝克兰德这里的租房是有其条件的，那些房东们往往会要求‘身份证明’。好在鲁恩还没有完善的户籍制度和‘身份证’，只需要最近一段时间的账单。

这是这些在报纸上张贴寻找租户的人们的要求，那些‘住房改善协会’、‘房屋租赁公司’之类的会要求更多的身份证明。

他有想过要去哪里租住，在他看来，东区、贝克兰德桥区等等，都会是很好的选择——那里都是贫民，他们只顾生存，无法考虑更多。

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在那里求生。黑帮、邪教、亡命徒乃至各个榜上有名的邪恶组织——玫瑰学派、魔女教派、原始月亮信徒、极光会、要素黎明，都在那一片不被贝克兰德的光芒笼罩的地方徘徊。

嗯，是不是有点耳熟？

罗伯特也觉得耳熟，这不是我们帝国的底巢吗？下次引用记得标明出处。

……咳，虽然这么说，但是这里比底巢还是要好上一点的。虽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臭味，但起码空气是流通的——不像是那里，连一些可以供呼吸的空气都要争夺。

而且，那里他也可以遇到数量相当丰富的败类，杀了他们可不会引起任何骚动。而且，那里很有可能还有一些地下的‘仲裁人’途径的非凡者——

他们应该能对‘连环杀手’的扮演带来增益。

但是罗伯特却有另外的考虑，比如，是否应该选择一个距离因斯·赞格威尔比较近的位置？

他还记得自己设下的目标。如果现在没能杀死他，再想找到机会就需要等到明年，等到他试图截杀一位女神的虔诚信徒时才能找到机会。

——至于说小克欠下的‘扮演’，罗伯特已经有了打算。

反正后来小克也不过是击杀一个序列四就得到了晋升的机会嘛，那么再补偿他一个序列四就可以了。不死之王阿里加图和他的旗舰告死号，肯定足够他获得晋升。

但是罗伯特并不知道那个家伙的位置，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能够在这里闹出一些大事，因斯·赞格威尔就会像是嗅到血腥的鲨鱼一样咬上来。

人终将被少年不可得之物困顿一生。

罗伯特的目光停顿在报纸的一个夹缝中，那是一处租房广告：

帕格尼太太，大桥南区，玫瑰街六号……一居室的公寓房屋……总共六层，对外租赁的是二楼和三楼……嗯，大概就是那种赫鲁晓夫楼，就像詹妮那里一样的布置……

罗伯特不由失神，他又想起了廷根。

摇摇头把无谓的思绪驱散，他将注意力凝聚到价格上。它并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中产阶级’喜欢的那种分主卧、次卧，甚至还带有仆人房的联排房屋，在罗伯特看来，它更像是那种后世的‘单身公寓’——

所以，它的价格也相当公道。每周只要六苏勒，甚至不需要什么‘家具使用费’，只是在退订时需要双方共同衡量是否需要就家具和房屋的损坏进行额外的补偿。

刨除掉这微不足道的担忧，罗伯特对这个房屋还是很喜欢的。它接近贝克兰德桥区，距离丰收教堂也不远——从它也是以花卉为名就可以看出来——

到时候有事也可以向丰收教堂举报，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也是在正神教会有教职的专业神父，他还是可以和贝克兰德原有的一些非凡者部队有联系的。

而且，真的要让他居住在那种联排的别墅，他也住不惯。就像在廷根那里，特莉丝给他留下的房屋，他也只在其中几个房间活动，其他的地方他连去都没去过。

唯一的问题是，他还没有获得钱的渠道。应该说，他还没想到该怎么赚钱。他身上只有在廷根那里靠着时间攒下的一些微薄薪水，总共四十镑。

嗯，离开了‘官方非凡者’，以后就要自负盈亏了……好吧，至少在居住和饮食上，这四十镑应该可以支撑很久。换算成现代的钱，这可相当于四万的现金，就算吃老底也能吃上一段时间……

他居住的又不是那种联排的、给中产的别墅，只是一间赫鲁晓夫楼而已。

罗伯特闭眼片刻，他在计算是否就要确定下这间房。如果他想要租住一间更高级的联排别墅，其实并非不可行。一年五十镑的房价是乔伍德区那边的，大桥南区要低上一些，再讲讲价四十镑应该也能住下。

而，既然这样，他所要考虑的就不是居住环境的问题，而是变成了‘邻居’的问题。

他是需要一些中产阶级作为朋友，通过他们接触到更多非凡者，还是需要一些更加平凡的人作为朋友，去尝试在他们之中找到‘邪教徒’？

——很明显，是后者。

罗伯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连环杀手’的扮演，最好还是在桥区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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