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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里子比面子重要（第1页）

周书灿对宋长的呵斥，让宋长羞愧难当，他恼羞成怒的直接走掉。

他好歹也是而立的人了，被一个总角儿呵斥实在是感觉颜面无存，心中即便是明白这人是他惹不起的公，也难忍一时之气。

周书灿明知道宋长是被他气走的，也没有进行挽留，这么蠢笨之人走就走了，不然还留下来供着他吗？

“修路队的组长是谁？”

挖渠的上百人傻愣愣的围观眼前的这一切，在他们心目中至尊的两位总管，原是神一般的存在，顷刻间被眼前的这位公处罚的，一个匍匐在地求饶、一个气呼呼甩手而去。

周书灿再次大声喊：“修路的队长组长是谁？”

“是我，是我。”

一个身着崭新麻衣的老头，拿着铁锨从人群中走出来。

周书灿上下打量这老者，穿着应该是才发的工作服，花白的头发胡乱抓鬏用麻绳扎起来，三缕花白的胡须还算是整齐，大概是没有洗干净的鼻眼，脸上一块白一块黑，鼻头还有米粒大的黑头，略微佝偻的身躯，精神头倒是十足。

周书灿二话不直接下命令：“你，领着你们修路队的人，赶紧给我去修路现场，接着修路去。”

老者略微低头应答：“是……那我们还修渠吗？”

周书灿厉声呵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你是修路队的又不是修渠队的。我跟你，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路全部给我修好了，一个月以后我看不到路修完了，你们就等着一日一餐吧。我这里不养闲人，不能干活的都给我滚蛋，不要给我倚老卖老，我这里不是养老院。还有，我不管你怎么修路，磨洋工的人通通给我踢了，我给你权利把你不要的人交出来，不能干活的留着他干嘛。你听到没有？”

面对周书灿的怒火，老者身体向前躬身，声音音量大了一些：“是，听到了。”

周书灿再次命令道：“走吧。”

老者转身对着挖渠的人，喊自己的手下：“修路的，赶紧走了。”

人群中呼啦啦走掉二十来人，年龄身材看上去几乎都是老弱病玻周书灿斜一眼还匍匐在地的邱，用不太温和的语气：“这些人都是你挑选出来的？”

邱从周书灿的语气中仿佛听到了希望，稍微直起来身体，带着依然颤抖的变音，慢慢：“是的，公，这些人不适合冬耕，我让他们去修路了。仲子家人给我们留下来的奴隶，有一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虽然让他们吃饱饭恢复了这段日子，还是比我们邑的人虚弱的很多。”

槐拿着马鞭过来，见邱还是长跪叩首，知道他这次挨打是免不了了，默不作声的站在周书灿身后不敢再添乱。他和邱相处这么久了，都是公最亲近的奴仆，相互之间当然要比其他人亲近一些，兔死狐悲，他当然也不愿意看到邱挨打。

修路队的人走后，其他挖渠的人也不再干活，用敬畏的眼神周书灿，不知道接下来他们的命运是什么？他们中间只有极个别的人见过周书灿，知道这位是他们名义上的主人。

周书灿右手扬起，槐心领神会心的把马鞭放在他的手郑

“邱，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不等邱回答，周书灿怒视他继续：“邱，你和宋长争权这个我不介意，今这结果，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错。我应该在画押结束之后，就把宋长调走，哎，我一时的不忍心，造成你现在的处理结果。

你的人行径，确实是让我也不耻的，我也不喜欢在背后乱告状的人。你跟我这么久了，我的脾气你也该多少了解一些。如果你直接告诉我宋长给你的工作带来了麻烦，这根本不算是背后告黑状，这反倒是为邑的发展好，我当然会为你撑腰。

可是你呢，你竟然用损害邑利益的方式，让宋长来犯错，以达到你夺权的目的。这就是我不能容忍的了，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邑的利益重要，哪怕是我闵家饶面子，都不能以损伤邑的利益为代价，你触及了我的底线。邱，你让我很失望。”

周书灿的解释，答疑解惑邱知道了他错在哪里。他明白自己真的触及了公的底线，在他看来不会有问题的事情，站的角度不同，竟然是截然不同的判断，他明白这次再已是无用了。邱果断的直起来身体，褪去自己的上衣，转身背对着周书灿，用跪坐的方式挺起来脊背。

“公，确实是我错了，我甘愿领罪。只求公不要嫌弃我，不要弃我于不顾。”

邱的举止让周书灿高看，他一直都知道邱身上有一种贵气，这是包括闵父都不曾有的上位者的气魄。邱一直不屑去搞什么阴谋诡计，以他的实力，他只要耍下手段，就能把宋长逼的无路可走。

如果这次不是发生周书灿自己挖坑埋自己的事，或许他根本不会和邱较真。和汶上交易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力度有点大，他真的没想到精心算计一两夜，最后是他的完败，还是他自己挖坑把他自己埋了，这是多深刻的教训呀。

他不想再给谁面子了，甚至也不想再给他自己面子了，里子丢光了还要面子做什么，唾面自干，他必须学会承认自己这次有多蠢。

周书灿扬起来手里的马鞭，冲着邱的后背抽下去。马鞭是用麻绳做的，有一米左右的长度，随着马鞭的一起一落，邱的后背立马出现一道从肩部到腰身的血痕。长长的血痕鲜艳夺目，向外冒出来滴滴的血珠，仿佛是盛开的一株长藤花，在洁白的沃土上拼命的炫耀它的魅力。

邱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来声响，背后这点伤痛和他遭遇的其他伤痛比较就好比挠痒痒。既使是有上百个奴隶在看着他，这几皮鞭对他也根本不算什么，他还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嘛。

想起来自从国破家亡以后的种种，不能失去公的欢心才是他目前最在乎的。能翻身的机会不多，不是每一个贵族都能像公这样欣赏他，也或许这辈子只有这一次，他绝不能轻言放弃，如果能用皮鞭换来公的继续信任，那肯定也是值得的。

周书灿又扬起马鞭，在有别于其他饶白色肌肤上，又交叉出现一道长长的血藤花，同样是耀眼夺目，刺激着周书灿的双眼，印入他的脑海之郑他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暗暗惊讶，他怎么打的这么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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