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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节（第2页）

&esp;&esp;曹公公低眉顺目。

&esp;&esp;圣上说些掏心掏肺的话，是需要有个人听，并不是要他做出什么评断来。

&esp;&esp;曹公公能理解圣上的心情，也知道圣上想起定国寺那夜就是道不尽的后悔，可真要他说，圣上年轻时脾气大归大，和大殿下的不是一回事。

&esp;&esp;圣上听不进去什么，一般就是冷着脸，争吵也只与夏皇后吵。

&esp;&esp;夏皇后行事颇有主意，说话有份量，语调却是温和的，她嗓门小、也做不出那等大吵大闹之举。

&esp;&esp;因此两人即便是吵，也吵不了几句重话，就各自冷静去了。

&esp;&esp;而对其他人，圣上当场甩了脸色，消气后想明白了，该赔礼也会赔礼。

&esp;&esp;大殿下做不到这样。

&esp;&esp;只是这个当口上，曹公公倒也不至于与圣上分析这些。

&esp;&esp;“朕能改，”圣上又道，“只盼着邵儿也能改。”

&esp;&esp;东宫这么大的动静，哪可能瞒过宫里人？

&esp;&esp;多少双眼睛盯着，很快就知道曹公公宣了旨，也知道李邵疯了一场又厥过去了。

&esp;&esp;有人欣喜，有人雀跃，亦有人忧心。

&esp;&esp;想抢占先机、怕落了人后，更怕这时候去圣上面前会触霉头。

&esp;&esp;翠华宫里，皇贵妃没有什么胃口，只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esp;&esp;嬷嬷劝道：“夜里会饿的。”

&esp;&esp;“饿了再说吧，”皇贵妃道，“真到了这一步，我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明明与我何干……”

&esp;&esp;嬷嬷听她唉声，不由心疼。

&esp;&esp;皇贵妃又道：“明儿一个个来请安，定然又是你来我往，有儿子的、没儿子的，全是各种戏码，我不听还都不行。”

&esp;&esp;嬷嬷知她性情，一面听她抱怨，一面给她盛了碗豆腐羹。

&esp;&esp;“有儿子的护儿子，没儿子的盼儿子，”皇贵妃垂着眼，“人人都有盼头，我是个不相干的。”

&esp;&esp;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会儿，她到底接了那碗羹，一勺一勺用了。

&esp;&esp;翌日。

&esp;&esp;衙门封印，没有早朝。

&esp;&esp;官员大臣们歇着，却也有歇不住的，聚在一起吃个酒，那点儿消息也就传开了。

&esp;&esp;年味浓郁，除夕夜到来。

&esp;&esp;辅国公府里悬着崭新的红灯笼，管事婆子们喜笑颜开。

&esp;&esp;徐栢从大清早就忙上了。

&esp;&esp;府里人口不多，却是这几年来最热闹的除夕了。

&esp;&esp;窗花对联早贴上了，鞭炮也预备着，厨房里备着年夜饭。

&esp;&esp;等天渐渐黑下来，林云嫣与徐简去了花厅。

&esp;&esp;不多时，徐缈与刘娉也到了。

&esp;&esp;一张圆桌只坐四人显得松散，原要让章大夫一并入席，章大夫不肯，只与徐栢他们凑一桌，说是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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