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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着眼未来884（第1页）

克鲁格一直在研究康咏筠的“东方战术”，从战斗意志上他明确的感觉到，康咏筠手下的国军有着比日军还要旺盛的斗志，日军容易陷入疯狂的极端局面，而国军则是即使忘死突击，也会寻找一切能够战胜敌人的办法，不是跟日军一样发动万岁冲锋。

更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国军势如破竹的进度，相比之下美军拥有同样的火力，不输于国军的训练水平，更高于中国人的体能，在太平洋上将矮小的日本**逐出一个个岛屿，但为什么在台湾这个稍大些的岛就被比下去了。

怀着疑问克鲁格也悄然走近战场，从望远镜里凝神观察那些面貌同日军相差无几的友军，看着他们稳健的步伐，有序的班组配合，前赴后继的牺牲，有效率的拿下敌人一个个阵地。他忽然懂了，默默的转头呆立良久。

“以前有人说过如果给中国人最好的武器，他们将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战士，我今天才能理解这句话并没有丝毫的夸大。”这句话他没有对下属说，但是说了后半部分：“这是一场亚洲人的战争，只有亚洲人才会这样为民族而战，我们只是后来的参与者，或者最后的目的只是一些战利品。国军靠的是他们（比日军）更强的意志和信念，培养他们意志和信念的人才是胜利者。”

在远征军司令部，接触过克鲁格的军官感觉他似乎客气了些，眼光也更和蔼，不像从前木刻画似得脸，看什么都跟瓷器做成的一般。

龚雪菲问他要咖啡还是茶，克鲁格眉毛一挑：“我听说台湾产茶，不过从我的部下那里喝不到好茶，所以麻烦龚小姐帮我泡一杯茶，谢谢。”

随着茶香而来的还有康咏筠，欣然道：“没想到将军对茶的喜爱与日俱增啊。现代医学证明中国茶是最健康的饮料，还能降低高血压和高血脂。”

克鲁格微笑道：“我没看过多少医学书籍，不过光看东亚没有多少胖子就知道茶的好处了。东方的确是很神奇的地方，我亲眼看到一些中国军人用植物来疗伤，还没有发生感染。不过不知道康将军对菲律宾了解多少呢。”

康咏筠坦然道：“我也只是通过些地理书籍了解菲律宾，既没有去马尼拉度假，也没有去宿务吃过水果。不过相比台湾的城市化程度，我认为菲律宾要有所欠缺。”

克鲁格肯定道：“在菲律宾确实大城市较少，而且从历史来说菲律宾进入现代文明的时间也很短暂，所以很多地区还是处于部落化。这也给我们的军事进攻带来些便利条件，不用像在台湾这样担心给平民造成更多生命财产损失。”

康咏筠遥指建设中的机场方向：“克鲁格将军，我们的机场正在日夜不停的扩建，圣诞左右将会完成一期建设，来满足一个重型轰炸机联队的起降需要。到那时，同台南机场一道可以更好的对将来的菲律宾作战进行支援。”

克鲁格让副官拿出一份最新的地图：“现在菲律宾的主要日军机场都被海军摧毁，他们失去了制空权，面临毫无战机储备的窘境，我们在台湾的作战也使日机转场化为泡影。所以将来的登陆作战甚至要易于台湾作战。现在国军在逐步熟悉热带丛林和山地作战，马尼拉之战还会有更多便利条件。”

康咏筠擦燃订制版的ZIPPO，点燃支骆驼问道：“更多便利条件？将军是指日军装备不足？”

克鲁格摇头道：“日军占领马尼拉不过3年，人民的反抗一直持续不断。在菲律宾还会有游击队支援我们，能绘制出详细的地图完全来源于反抗军的支持。这里面不仅仅有菲律宾人还有来自各个国家的战士。日军的联合舰队主力尽失，在马尼拉也无法完成更坚固的防御，现在如果登陆菲律宾其他的附属岛屿轻而易举。但麦克阿瑟将军志在必得，尽快解放马尼拉才能完成他的许诺。”

康咏筠明白了：“那么首先我会让官兵加班，在圣诞节前完成机场建设，算是给麦克将军的礼物。根据今天的通报，美军预计将于傍晚拿下城区。这样我们光复整个台湾的时间可能会提前，比起太平洋上的日军来说这里的抵抗要弱一些，当然不能掉以轻心用官兵的生命做赌注。在陆基战机抵达后，我建议先对日战区进行战术遮断。”

窗外走来几个山地人，奇异的民族服饰让克鲁格好奇的多看了几眼：“你们也有少数族裔战士？跟美军有些类似，我们也有些印第安战士。当然，陆基飞机的作战范围可以更广，不仅仅是台湾以及菲律宾，还有日本本土和福建。我认为机场只是扩建，完全可以边建边战斗，如果后勤能够保障，希望可以立即调集一个大队的战机，我们陆军不能完全依赖海军。”

康咏筠没想到老头也会有海陆军种矛盾的顾忌，顿时恍然就算国军内部，各军种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比比皆是，摁灭了烟头遂笑道：“有时候山地人发现日军残余分子会来报信，国军将派出小分队帮助消灭，我们还没考虑吸收他们入伍。关于后勤是没问题的，只希望飞行员们能够习惯吃米饭，不然要多送些面粉和午餐肉来。我想他们可能已经把下辈子的午餐肉都吃够了。”

最后一句话让听明白的人都笑了起来，国军就算配给的午餐肉多，也难不倒各地来的伙夫们，总能找到些中和油腻的食物，加上很多人以前没吃过罐头，并不像美军那么排斥午餐肉。

克鲁格想知道国军最后能用于菲律宾作战的实际兵力：“康将军，以前我们曾做过初步计划，登陆菲律宾的兵力将不会少于三个师，而且得益于将军指挥水平高超，现在国军伤亡都在预料之外，那么在完成休整之后三个主力师是不是可以投入战斗。”

康咏筠可不敢满口答应，正色道：“首先我要得国军军委会的命令，所以请让**阁下与委员长阁下商议，军人必然服从命令。另外从军事角度说国军没有更多兵力来防守台湾，如果将主力都抽调万一日军反攻怎么办？”

克鲁格这下笑了起来，显得很轻松：“欧，康将军您真是谨慎过头了，日军反攻？他们连像样的海军都没有了如何反攻？对面的福建没有足够的登陆舰，即使日军上岸也会被坦克赶下海去。所以我们双方各留一个师足够了，何况美军还有强大的航空兵支持。”

康咏筠默认了他的看法：“我还是等上面的命令。中午将军在我们餐厅品尝下中式的午餐肉菜肴如何。”

克鲁格自然欣然应允，闲聊几句后留下几份地图，供康咏筠和手下师长参考，然后下去休息只等开饭。康咏筠还要主持师级总结会议，也需做些功课。

胡琏听康咏筠讲了会谈内容，轻叹一声有些疲倦：“这就像还债，该来的还是要来。回头我让官兵们能放松就放松下吧，菲律宾也不是什么好地。”

“那下边官兵们就要给参座拍马屁了，呵呵。等麦克阿瑟来了以后看他怎么个意思。不管怎么说打完台湾休息一个月合情合理。他刚升完官，本来又是世家子弟，比较狂妄自大，心火正盛，咱们正好谦虚下，等打菲律宾让美军做主力才能显示前总督的威风。”康咏筠说完掰下一个香蕉。

说着说着，案头摆放的座钟响了，于是想起还有等着吃饭的克鲁格，康胡二人遂走向餐厅。

午餐肉炒芦笋、午餐肉炒菜心、洋葱午餐肉卷饼让克鲁格大开眼界，不仅吃的津津有味，还表示要组织个美军厨师观摩团。他的手下们更是恨不得把舌头吞进去，瞬间觉得午餐肉从垃圾升格到美食。

克鲁格心满意足的走了，按照他们的推算，国军的参战至少将美军减少伤亡一万人，多消耗点弹药和后勤物资算什么，麦克阿瑟甚至想让国会推动议案，进一步加强国军武装，再来上两个国军师才好，当然是置于美军也就是他麦克司令麾下。不过电报传到罗斯福那里被压下了，罗斯福虽然不歧视华人，可参议员们也发出了不同声音，况且欧战才是重点，健康恶化的罗斯福只好先优先考虑如何打败希特勒遏制苏联红军。

康咏筠和胡琏商量后拟电给蒋介石，请他对下一步作战和台湾的行政工作给予指导。喝着午后红茶，总算了些许放松的时间，康咏筠靠着椅背打了个盹就被电报叫醒，电报里通报了东部战线联军的进展，初沐战火的新兵团表现尚可，已经同美军拿下了台东地区，正向花莲挺进。

“报告司令、参座，各师长团长已经到齐，可以开会了。”小秘书前来请示。

“好，那我们就别让他们干等着。”康咏筠起身整整衣服。

胡琏也拉拉衣襟，错后他半步走向会议室。将校们都在小声讨论着这段时间彼此的得失，听到副官的通报，都呼啦啦站起来挺胸抬头纹丝不动。从康咏筠当主官的那一天起，就要求开会不得喝茶抽烟，即使人多屋里还是比较清爽。

“大家请坐。”康咏筠上来便直奔主题：“自登陆作战至今，各部均表现优良，胜果不断，委座特令对各师进行嘉奖，希望大家戒骄戒躁争取更大胜利。下面请参座对各师进行点评。”

胡琏客观的总结了各师，并拿出战例分析利弊，引得将校们笔尖一阵轻响，胡琏于黄埔四期毕业，是**军里的悍将，战术方面的才华在国军系统中鲜有匹敌者，曾有“狡如狐，猛如虎”的评价。就是康咏筠也从他那里学习不少。

“在以后的进攻中，各部要保持成型的打法，协同上已经没有大的问题，主要便是如何减少伤亡，可以说日军已经被压缩到很小的范围，我们面临的抵抗会更加坚决，这就更考验指挥官的能力。”胡琏当然也认同了康咏筠减少伤亡，发挥火力技术优势的论调。他话锋一转：“以前我们尽量避免平民损失，但日侨多有骚乱。所以今后在城市作战中可以从日侨区进行突破和迂回，因为他们是要被遣返的，那些房子国军更不可能帮助翻修。”

那些团长们脸上露出了笑容，各个心领神会。

康咏筠接下来总结时说道：“台湾作战对我们来说是次考验和锻炼，我们已经给国际上曾经轻视国军的人还以颜色。马上就到了西方的圣诞，距离全面光复台湾指日可待，几个师长现在要着眼未来，腾出精力考虑下将来的菲律宾作战。会后去领最新地图，说出各自的想法，由我跟麦克阿瑟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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